破衣服站起来,停止了哭泣,请求保姆原谅。
“保姆,”她说,“请你不要责备我,否则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了。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,真的不是。这也不是你的错,我不想去参加那个又蠢又旧式的舞会了,去看那些衣着漂亮、装模作样的太太小姐们了。”
与平时一样,她彷徨地穿过院子,走到绿色的田野。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,田野显得更加美丽可爱。她多么想看一下那些高傲的脸庞和华丽的服装,见识一下国王向朝他行礼的领主、太太小姐们点头致意,听一听乐声、笑声和窃窃私语声,甚至还能在舞伴中看到威严、漂亮的王子。
破衣服一边梦想着,一边慢慢地沿着小路走去,甚至对在她后面赶着一群鹅的牧鹅少年的招呼声都没有听见。牧鹅少年拿起笛子,吹了一小段悲哀的曲子后,问道:
“破衣服,你在想什么?你要我吹一支愉快的曲子跳舞呢,还是吹一支哀曲哭一场?”
“我要跳舞,”破衣服说,“但不是这里,我想到镇上去参加国王的舞会。可是他们没有邀请我。”
“你想去镇上,”牧鹅少年说,“那就去吧,我赶着鹅群和你一块儿去。
对你这样的健步者和我这样的瘸腿吹笛手来说,是不会觉得很远的。”
于是他们走上了看起来白晃晃的大路,牧鹅少年吹着最愉快最甜美的曲子,使他们觉得好象不是在走路,破衣服忘记了世上所有的悲伤,跟往常一样在牧鹅少年身旁愉快地跳着舞。
他们快要走近镇的时候,听见后面响起马蹄声,不多会儿,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黑马,来到了他们的跟前。
“你们到镇上去吗?”年轻人勒住马问道,“如果是去镇上的话,咱们一块儿走吧。看上去你们是很好的伙伴。”
“是吗,先生?”牧鹅少年答道,“我们要去看看那些参加国王舞会的阔人们。欢迎你和我们一起走。”
年轻人从马背上跳下来,和破衣服并肩走着,牧鹅少年跟在后面,吹起了笛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