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黄巾力士押着天吃星,转眼走出南天门外。就在当年往下扔猪八戒的地方,二力士将天吃星举过了头顶——
“等一等,”天吃星嘱咐道,“别把我也扔进猪圈里!”
“嗖——!”
停飞机扔炸弹一样,天吃星被扔出天宫……
下界杜家庄。庄主社员外已年过花甲,膝下无儿。
这一夜,员外夫人做了个梦,梦见房顶被“轰”地击破,一道金光射了进来。紧接着屋里好一番热闹,只见:
一阵阵碗筷相敲,一声声瓢盆互碰。锅盖同蒸笼齐舞,盐钵与糖罐共鸣。乘兴演武的是切菜刀,奉陪作要的有烧火棍。
眼看那一刀一棍逼近身边,员外夫人当即惊醒。次日将此梦告知员外,员外也觉奇异,请了位阴阳先生来解梦。
那先生解道:“金光入室,主诞生贵人。”
员外夫人不敢相信,“您是说,我要生娃娃了?可我已经五十岁了呀。”
先生说:“我的话不会错。你梦见碗奏乐、锅跳舞,看来这孩子的前程和吃有关。”
员外怕自己听错了,“您说的是‘和诗有关’吧?”
“不是‘诗’,是‘吃’。——不过,梦里房顶被击破,说明这孩子在成功之前,对家里会有些拖累。”
员外夫人果然怀孕了。她的食量变得十分惊人。她很不好意思地将每天进餐的次数不断增加。肚里的孩子越来越迫切地向她发信号,她得尽量满足他。
好容易等到足月,把孩子生了下来。老来得子,倍加爱惜。杜员外给儿子取名叫大郎。
这大郎乃是天吃星投胎,岂是寻常婴儿可比?母亲的奶水根本不够应付,又挤来牛奶、羊奶、马奶、狗奶、猪奶、兔奶……这才勉强凑合。
待到杜大郎长至十岁,整个家当已被他快要吃尽。一天大郎对家里人说:“爹,娘,你们不用发愁,孩儿今日自谋生路去也。”
员外说:“儿啊,除了吃,你可什么都不会呀。”
大郎说:“除了吃,我可以什么都不必会呀。”
大郎出了门,来到大路上。他看见有三个人正往西走,四个人正往东走。他想:“既然往东走的人多,我往东走该不会错的。”
走了二三十里路,肚子饿了。大郎的肚子最容易饿。他跨进路旁一家小饭店,店主人马上过来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