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施望向了吴王夫差,他的眼睛里没有怨恨,只有深深的疲惫。
我许诺过什么吗,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?西施的心口又开始发疼。
争斗仍然在继续,熟悉的人一个个地倒下。当越王勾践和吴王夫差的剑同时
刺向对方时,西施奔进了两人中间。
出塞
我在这里只是等死。王昭君住在汉宫里的时候,每天都这样告诉自己。可是
王昭君无法可施,直到听见皇帝要选宫女嫁给呼韩邪单于的消息。
王昭君凝视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容,专心地抹上鲜艳的口脂,灿烂如同汉宫中
缤纷的桃花。
然后王昭君被带去朝堂与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相见。
汉元帝的脸色很黄。当呼韩邪单于脸上溢出满足的笑容时,汉元帝的脸色更
黄。王昭君准备离开汉宫的时候,见到了汉元帝终于掩饰不住的遗憾神色。王昭
君暗暗冷笑了一下,她想能让皇帝懊丧自己也应知足了。
王昭君出塞的时候并没有象人们传说中那样抱着琵琶。长途跋涉的劳顿让她
疲惫不堪。
王昭君随身携带的只是那面铜镜,因为她听说匈奴造不出这种精致的物件。
王昭君逐步适应了草原的生活,也为呼韩邪单于生下了两个孩子。铜镜里的
容颜渐渐有点沧桑,王昭君看着身边老态龙钟的呼韩邪单于,心想一旦自己的使
命完成,便可以要求回家了。家,不在汉宫,在遥远的南方。
汉元帝驾崩的消息是很久以后才传到的。王昭君的心情很奇特。她想那曾经
是自己日思夜盼的男人啊,于是感到一点点感伤。而呼韩邪单于去世的时候,王
昭君在一片悲痛中却又闪过一丝丝的庆幸,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片化外之地了。
在这种早已厌倦的单调生活中,除了老去王昭君无事可做,简直有点类似于当年
在汉宫的感觉。
虽然王昭君知道匈奴的风俗是父死娶母,但她在起初的震惊后,仍是存着侥
幸,毕竟自己身份特殊。于是王昭君写了一道奏章给长安的新皇帝,请求接自己
回国。奏章送出去后,王昭君的心情很烦躁,原先早已看惯的一切,现在却都变
得扎眼起来。直到破天荒地打了奴婢,王昭君才省悟自己这些年来想回家的愿望
是多么强烈。
长安新皇帝的诏书终于来了,简简单单的三个字:“从胡俗”。王昭君的心
很凉,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清醒,新皇帝怎么能指望呢?王昭君蓦地回忆起汉元
帝终于掩饰不住的遗憾神色,明知于事无补,却仍然为汉元帝的死尽心尽意地哭
了一场。
新单于自然不会象呼韩邪单于一样宠爱王昭君,毕竟游牧生活中的女人更容
易衰老。于是王昭君枯坐之余,便是回忆呼韩邪单于原先的恩爱。王昭君也想好
好教育两个孩子,但他们都有匈奴最好的师傅和奴仆伺候,王昭君根本插不上手。
毕竟,要培养匈奴的勇士,汉家女人是一窍不通的。
忽然有一天,王昭君发现两个孩子跟自己一点也不象,他们对自己孜孜保持
的汉家风俗嗤之以鼻。
“如果我做了单于,我就可以娶你了,母亲。”儿子说。
王昭君心一抖:“你到底是愿意做汉人还是做蛮人?‘”做蛮人高兴,我要
做蛮人。“儿子笑嘻嘻地说,出帐去了。